首页 > 资讯 > Emergent 报废4亿剂新冠疫苗 给我们什么启示？

出自识林

2022-05-22

“生产线一开，像开了印钞机一样。” 有人这么形容新冠大流行下的新冠疫苗企业。萝卜快了不洗泥，Emergent 从一开始就不断爆出生产质量问题，但最近一项新的国会调查发现，该公司的问题比人们想象的要严重得多：公司报废了4亿剂疫苗，远远超过了此前披露的8500万剂，并且公司高层刻意隐瞒这些问题。这个事件，有哪些信号呢？

对于 Emergent 事件，识林上周就有介绍与讨论：【周末杂谈】国会对疫苗合同生产商 GMP 违规的调查报告

完整报告可至识林网站查阅。

FDA 可能曾经闭上了双眼，现在也许又睁开了

FDA 从一开始就关注到 Emergent 在生产质量能力方面的缺陷，但直到现在国会报告才彻底掀开了盖子（也许还不够彻底），很难想象，这种教科书式的 GMP 缺陷大全能够逃过 FDA 的法眼，尤其是 FDA 在印度和中国掀起的数据可靠性全球浪潮下，4亿剂疫苗的报废竟然暗度陈仓。更可能的猜想是 FDA 在疫情紧急、疫苗稀缺的情况下，收起了科学、公正、公平的金字招牌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（可能还不够，应该是闭上了双眼）。但现在疫情常态化，疫苗需求下降的情况下，自然应该重振监管科学的雄风，对生产质量不能达到应有要求的疫苗企业，严格要求，保障公众的疫苗安全和 FDA 的 Power and Reputation。

报告中提到：就在2021年2月 FDA 现场检查之前，有人从疫苗批次中移走了QA“Hold”（表明存在潜在质量问题）的标签，调查从一封电子邮件称得知：这些标签已被移除，以“避免引起 FDA 检查员的注意”。文件还显示，公司在2021年3月疫苗交叉污染后，危机处理人员表示担心健康与公众服务部 (HHS) “过度参与”，公司高管制定了如何应对的策略，回避 HHS 的问题。

报告中还提到，尽管被警告存在严重缺陷，但高管仍提升了公司的产能。Emergent 当时的制造和技术运营执行副总裁私下承认，他“几年来”一直警告 Emergent 高管该公司的质量体系的缺陷，但强生和阿斯利康4.82亿美元和 1.74亿美元大合同的诱惑太大。内部紧急沟通显示，在开始生产后，该工厂的高级质量总监警告说：我们的风险很高！我们缺乏 GMP 合规成熟度。Emergent 的外部顾问在2020年11月发出了严厉警告：我非常大声地声明，这项工作不符合 CGMP，并有直接的监管风险。

报告中一个个事件片段，展示了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熟悉画面。

中国疫苗企业犯错的空间变小，生产质量不容有失

这对中国疫苗企业，无疑是明确的警示。WHO 紧急授权的十来个新冠疫苗中，中国已获得3席，更多的授权申请还在进行中。在我们沉浸在疫苗产业大发展，接轨国际水平时，印度 Bharat Biotech 生产的新冠疫苗 Covaxin，4月初 WHO 公布因为 GMP 检查中发现的缺陷，暂停其采购。不久之后，美国 FDA 基于 WHO 发现的 GMP 缺陷，暂停了 Bharat Biotech 在美国的合作方 Ocugen 进行的 Covaxin (BBV152) OCU-002 的 2/3 期免疫桥接和扩大研究，Bharat Biotech 也几乎同时宣布由于需求减少而减产。

与早期供不应求的情况相比，在新冠疫苗开始饱和的现在，如果 GMP 缺陷造成3-6月的整改，可能市场就什么也不剩下了。和美国 FDA 一样，WHO 现在也有足够的底气：如果疫苗企业达不到其生产质量的要求，对不起，不能供货了。

另一方面，IPEM 的资深教师、WHO 疫苗检查专家 Ian Thrussell 在本周的课程中指出：新冠疫苗企业经历了特殊的机遇，即使报废了4亿剂，企业仍然有利可图，随着疫苗供给的饱和和接种率的增加，行业将恢复常态，合规和有效的生产质量管理，是疫苗企业今后核心竞争力之一。

他以污染控制策略（CCS）为例，作为即将正式发布的欧盟无菌附录一中的重点之一，CCS 并不仅是一项监管标准，实际上是减少浪费的产业工具。以 Emergent 为例：由于质量管理不善，大约2.4亿剂疫苗不得不在2020年年底和2021年年初销毁。在2021年3月发现 Emergent 的疫苗受到交叉污染后，美国政府2021年4月至2021年7月期间停止了 Emergent 的生产，FDA 最终同意放行停产前生产的超过1.8亿剂疫苗时，有6000万剂疫苗不得不因为过期被销毁。Emergent 于2021年7月获准恢复生产后，由于质量原因，不得不销毁另外9000万剂新生产的新冠疫苗，还有1.35亿剂仍处于待放行状态。如果企业有一个好的 CCS，不仅可能避免这4亿剂的损失，也不会遇到 Emergent 接下来可能经历的“监管账单”。

缺乏经验的员工和人员流动率高导致了疫苗污染

报告中还强调：Emergent 在2020年7月和8月承认其员工培训不足，并指出“大多数临时员工有很少或没有制药经验。” 2020年11月和12月，由于污染问题持续存在，阿斯利康派出团队前往 Bayview 工厂，因为 Emergent“缺乏适当水平的知识或专业知识”。最终，阿斯利康得出结论，“清洁不力是根本原因之一”。在内部，一位 Emergent 高管问道：“这些垃圾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？垃圾堆积如山。”

在一次员工简报会上，FDA 承认，“显然，回想起来，他们雇佣了很多不熟悉疫苗生产的人，他们没有接受过足够的培训。”

这听起来多么熟悉：公司快速发展，产能供不应求，最忙的部门是 HR，赶紧招人干活，资质不够也没办法，培训也来不及，部门里面60%的人都是新来的。IPEM 的 Ian 老师同样在周末的课上说：相信我，检查员最大的优势是见过太多企业，之所以在你这里问这个问题，是因为他在别的企业见到这里出问题。

有关 Emergent 的 GMP 合规问题及国会调查，可参阅识林资讯的相关合集【Emergent】

该疫苗系统课程由IPEM主办，5月21-22日和28-29日，共计4天，见【IPEM 课程 | 疫苗CMC和GMP：WHO专家讲解及在中国企业的发现和建议】，可点击“链接”报名课程。

作者：识林-辛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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